别睡得太晚 别爱得太满

《S A F E》 一个演员AU

我爱你,但还不够爱你

举个栗子:



*白宇×朱一龙 双向无差


*花吐症梗 演员×演员 此演员非彼演员 非现实向


*单向变双向(字面上的)这篇不甜 想写写不一样的视角5555


*有苦有甜 再甜不难!(?)


*不上升真人 圈地自萌哈。








有旁友可能不知道花吐症的梗。友情科普:一个暗恋了别人的人,因郁结成疾,说话时口中会吐出花瓣,若所暗恋之人未晓其意,则会在短时间内死去,化解之法为与所暗恋之人接吻,一起吐出花朵后痊愈。「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通称「花吐き病」,其症状是感染者将会感到痛苦,咳嗽,从口中呕吐出花来。(*摘至百度百科)










BGM:《真相是真》







我也想把爱宣之于口


也时常对未来心怀侥幸


希望能得世界允许


坦荡一次喊他姓名


再说爱意











朱一龙坐在化妆间的镜前,面无表情的任化妆师在他脸上拍拍打打给他上粉。事实上他不太喜欢化妆品的味道,却仍旧像所有尽责的演员一样,耐心的忍受并全盘接下。


他等会儿要走个红毯去个颁奖典礼,他本人对于参加有工作性质的任何活动都没有什么意见。大多数时刻脑袋虽然昏昏沉沉,但在化妆师化腐朽为神奇的加工下外表看起来仍旧能神采奕奕光彩动人。但总有些什么,能让他宛若大梦初醒的提起精神,变得比往常更加集中注意力一些。


比如等会的红毯和典礼,白宇也会去。


他瞒了很多事情在心里,在脸上,有些不见天日不为人知,有些可以当成秘密分享出口。但朱一龙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举止行为依旧翩翩绅士,不愧他斩获的诸多影帝的奖项。


朱一龙很清楚,他瞒得了所有人,除了他自己。








再见到白宇,距离上次活动相隔不过短短几周,他还是生龙活虎的那副样子,朝谁都笑得掏心掏肺的温暖,瞳眸里闪着盈盈的光,让人移不开眼。


朱一龙也是人,同样没能幸免于白宇的光芒。他还在车上时就看见了对方,还未思虑好等会下车以何种方式再开口,倒是眼尖的白宇先看到了他,用他熟悉的嗓音,带着些许雀跃的朝他喊。


“龙哥!”


于是朱一龙下车,自然而然的走向白宇。两大影帝戏剧性的再次同框,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瞬间集聚了过来,闪光灯像突如而来的暴雨一样接连不断,两旁的粉丝红着眼睛喊的撕心裂肺。


他们并肩往红毯上走,一如他俩都还默默无闻的时候肩挨着肩那样亲密。白宇坦坦荡荡从不避嫌,朱一龙向来遂他的意。


“龙哥,好久不见啊。”


“三个星期而已。”


不止三个星期,准确的说是二十四天半。在上次跟白宇分开后,朱一龙数着指头过日子,像倒数人生时光的计时器似的,一分一秒都不错过。


两位顶级流量头挨头讲悄悄话,明天报纸的头条自此有了各种各样的题目。白宇看起来心情不错,朱一龙也同样,他们只管打招呼和向前走,风风火火仿佛正值少年。


快走到红毯尽头时,跟着他们的摄像头已经不多了,朱一龙落了白宇几步,身子不易察觉的轻抖了一下,用手捂了捂嘴。


“怎么了?”


白宇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而朱一龙只是扯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回应,走快两步追上白宇的步伐。手掌不着痕迹的虚握垂到身旁,睫毛随着垂下眼的动作颤动。


“没事。”他说。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样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亮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朱一龙坐在领奖台下,没来由的想起了东野圭吾写的《白夜行》里的一段话。


白宇坐在他的右前方正对着摄像机微笑,朱一龙知道,他等会要上去领个最佳男配角的奖。不仅朱一龙知道,大家都知道,像是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白宇的实力和在这次作品里的表现在提名的一众男星里有目共睹,他不得奖才是天理不容。


朱一龙只是不引人注意的把视线放在白宇的后脑勺上,他俩隔的不算远,朱一龙能轻易捕捉到白宇侧头时若隐若现的侧脸,感觉心里失落又充盈,破碎不堪又完整无缺。


他就像个无赖的小偷,靠着偷来的氧气来拯救自己将行就木的生命。


“最佳男配角的得奖者是――”


“白宇!”


朱一龙在这时猛烈的咳嗽起来,所幸周围的掌声过于热烈,摄像头也全数集中到了白宇身上,让他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白宇大步流星的上台领奖,朱一龙握着拳假意去上厕所匆匆的离开了座位。他不知道在致辞的白宇会不会看到他落荒而逃似的背影,但不管他离开与否,白宇的世界在此刻也不会有所改变,他依旧在台上发着光。


至少在那段官方的感谢词里,不会有他的名字。


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朱一龙在厕所的隔间里吐的天昏地暗,大量明黄色的向日葵花瓣从他的胃里跑出来,爬上喉咙再滚出口腔,最后落到马桶和地板上,终结了它们短暂的生命。


从朱一龙吐花的第一天起他就去网上查阅了资料,明白了自己患上了什么病之后他只觉得可笑,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没想到这个诉求变成了威胁他生命的执念。


他还查了他吐出来的向日葵花瓣的花语,网络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是“沉默的爱”。你看,就连害他痛苦的绝症也要清清楚楚的敲醒他,你的“沉默”和你的“爱”,会让你丧命。


但那有什么办法呢?你要搞清楚,是你喜欢人家,不是人家喜欢你。


他吐花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症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他不想死,却也没寻找任何措施补救,他明白有些事情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在圈里漫长的打拼时光赋予了朱一龙无可奈何的沉稳,他唯有一个软肋,但即使强大如他,这个软肋也足以让他抛盔卸甲沦得血肉模糊。


他的软肋是白宇。








朱一龙收拾好自己回去之后,颁奖典礼已接近尾声,白宇看他回来了扒在椅背上朝他笑,被发胶梳的服服帖帖的头发掉下来几根,显出几分柔软和朝气。


“龙哥,等会去吃个宵夜呗?”


他俩玩得好,大家都知道。


他们不过是朋友,加多几个修饰的形容词就是合作过的玩的还挺好的朋友,那些曾经被叠加捆绑在他们身上的副词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脱落,好像只有“友谊”,才是亘古不变能保留下来的。


朱一龙想拒绝,他刚吐完,状况着实不太好。但今天过后又不知多久能再相见,人总是贪婪的,就像是入墓前的最后一眼,总要看一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才能安然长眠。


“好。”








吃宵夜的人不多,都是经纪人之类的熟面孔,白宇坐在朱一龙隔壁,点了每次必点的麻辣小龙虾,专心的说最近看到的段子逗朱一龙笑。


朱一龙边嗦虾边笑,是难得久违的放松感。白宇就是有这种魔力,总能恰好的击中他的心脏,从中汩汩的流淌出一股温情脉脉。


有朋友酒劲上头了调笑朱一龙,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对象,朱一龙没能开口回答白宇就替他噎回去了,一贯的仗义模样,把席上的众人都逗得捧腹哄笑起来。


他想,如果没得这个会吐花瓣的病,他应该找个跟白宇一样能逗他笑的姑娘。


可是白宇就是白宇,没有跟他“一样”的人,那个太阳一样的白宇,那个在他世界里发光的白宇,没人代替得了。








距离上一次和白宇相约宵夜好像也没隔多久,除了自制的朱一龙大家多少都喝了点酒,面前微醺的白宇和记忆里的重合,让朱一龙凭空生出点他俩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的错觉。


朱一龙作为现场唯几清醒的人,买单叫车送人一气呵成,然后犹犹豫豫的,又自然而然的架起白宇的手臂。


“我送你回去。”


白宇不明所以的傻笑着应了,朱一龙知道他不该这么做,但他像飞蛾一样忍不住靠近光源的天性,他太冷了。


朱一龙叫了私人司机,问了白宇的住址之后半拉半抱的把人扯上车。汽车启动后,白宇头一歪就睡了过去,留下朱一龙看着他的睡脸发呆。


朱一龙记得当年他们拍过一场类似的戏,白宇在车里睡着靠他的肩为了逗他看他的反应,他那时虽然慌乱却也完美的完成了属于他的戏份。现在戏内成了戏外,另一个当事人无动于衷毫无防备。认真的,清醒的,始终只有朱一龙一个。


朱一龙咳出一片花瓣,随即有更多的涌了出来,他不敢也不能吵醒白宇,只能把车窗打开,用力吸着气抑制自己咳嗽的声音,风灌进来把那些溢出来的黄白色的向日葵们纷纷吹落。


他犯了粉丝们说的真情实感的大忌,活该受惩罚。








“龙哥,你别骗我。”白宇夹着怒气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你经纪人跟我说了,你推掉了跟我一起上的综艺,最近的工作也都不在状态像是生病了,医院也不肯去,你在瞒着些什么?”


“我没事。”朱一龙撑在洗手池边,水龙头开到最大将那些新鲜的花瓣冲到下水管道里。


“那天……其实你咳嗽的时候我醒着。”白宇的声音在哗哗的水声掩盖下听不太清,“那时我以为你只是不舒服。”


“但我回去之后在我口袋里发现了向日葵,我记得只有你为了掏我钥匙伸手进了我口袋。”


“龙哥。”


“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听你说。”


“你别瞒我。”


朱一龙只感觉天旋地转,手机都快要拿不稳。


白宇靠近了,他却想逃。








白宇不知从哪要来了朱一龙的住址,在朱一龙含糊其词的蒙混过关挂掉电话后,直接杀到了他家门口,把门敲得砰砰震天响。


朱一龙装死不能,在白宇孜孜不倦的边喊边敲了十分钟后还是不堪其扰给他开了门。一进门白宇就窜过来对朱一龙上下其手摸了个遍,神色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没事吧龙哥?你还好吗?”


朱一龙被他的动作和表情逗得又想笑,但现在笑出来有点太破坏气氛,于是他绷住脸,不着痕迹的退开几步。


“我还好。”


两人都是演员,还都是大名鼎鼎的影帝,谁在演戏的事一眼就能看穿,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朱一龙知道瞒不了白宇,让白宇坐下后,叹口气还是把花吐症的事说了。


“龙哥,你可真能憋啊。”白宇看向他的眼神夹杂着严肃,担忧和错愕,分寸不多不少刚刚好,唯独没有朱一龙想看见的那一种。


“你就不能去找找你暗恋的人吗?你这种情况是会死的!”白宇对于朱一龙的不回应有些生气,但他从不越界,就连指责也只是到恨铁不成钢的程度。


“你说你喜欢的是谁,我帮你去找她。”


“他不会爱我。”朱一龙终于开口了,艰难得像是从心头上割下一块肉。


“你不说怎么知道人家不爱你?”白宇皱着眉劝导,似乎想不透他一贯精明的好兄弟怎么在这种时候冥顽不灵呆如朽木。


“如果我说爱你。”


“你会爱我吗?”








――“龙哥,我……我不知道。”


朱一龙把那些溢出至呼吸道的花瓣生生卡在喉管里,引起一阵反射性的干呕。他的手把嘴捂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漏出一片不合时宜的彩色。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他压抑着咳嗽的本能,不断吞咽着那些越涌越多的花片,堵在舌根的向日葵花瓣被泡得发软发苦,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就像是无数次幻想的那样,孤独的,毫无尊严的死去。


――“你给我点时间。”


可那有什么办法呢,不管多难受,你只能自己熬。谁让你有本事喜欢他,却没本事让他喜欢你。








你给我点时间。


朱一龙醒来,是被经纪人的来电吵醒的,接了电话将下午的拍摄工作应允下来顺便安慰了一番担心他的小姑娘,挂了电话看见床边铺满散落的花瓣也已经见怪不怪。


从第一天算起,他吐花满打满算有一个月了。


五天之前他把事情捅破了之后白宇没再找过他,或许有,但都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他也没主动问过对方,就像之前的好几年,都在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和偶尔的联系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朱一龙的状态极速变差,他开始半夜被咳醒,却还要强撑着精神掩盖自己睡眠不足的身体。他食欲不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胃里像有个生产花瓣的永动机,每天都有亿万片向日葵在里面生长出来。


没人能看不出他的憔悴,却也没人能够给予他什么帮助,唯一的办法就是帮他上多几层粉底掩盖他的苍白。


朱一龙还是数着日子过,白宇给了他们俩一个互相冷静的时间,白宇需要思考他的爱情归属,而朱一龙需要心理准备接受一个最好或者最坏的结果。


他在闲暇时候会点进白宇的微博,对方同样显而易见的消沉了下去,远远不如之前活跃,官方的自拍的笑容也看得出勉强的意味。朱一龙隐隐的直觉告诉自己,白宇是因为他。


因为他的“沉默的爱”。


我把你拖进我的深渊,却希望你救我。







朱一龙暂停了拍摄,在经纪人十足忧虑的注视下捂着嘴跑去了厕所。他的咳嗽总来的猝不及防又猛烈如潮,等他再次平复好状态走出去时,经纪人小姑娘却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龙哥你先休息一下,白宇老师来看你了,他说在化妆间等你。”


朱一龙没能控制好自己惊诧的表情,也没能控制自己向化妆间走去的脚,等他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化妆间里除了白宇没别人,白宇弓着背坐着,手肘放在膝盖,两手指尖缠绕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朱一龙开门很快直起了身,艰难的张了张口,语气转了又转的喊了声“龙哥”。


“你来干什么?”朱一龙把门关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来救你。”白宇站起身来,像他的自拍那样勉强的笑了笑,看得人只有苦涩没有甜蜜。


“你爱我吗?”朱一龙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自暴自弃似的看着白宇琥珀一样的眼睛,像以前很多次明里暗里的那样。


“我爱你。”白宇没躲开他的视线,像是预演了无数次那样,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我们能在一起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够爱你。”


“我不够爱你。”白宇说,“我配不上你的爱。”


“但我确实,爱着你。”







两人演戏演了这么久,吻戏或多或少都拍过几条。但这场戏没有导演,没有摄影师也没有观众。只有两个主演,只有他们两个,在化妆间的狭小空间里,极力表演他们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的亲密接触。


“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白宇贴着朱一龙的嘴角轻喃,“害你难受了这么久。”


“但我不想骗你,你应该得到更好的。”


“不,”朱一龙却低声笑了,带着点释然的味道:“你来的刚好。”


刚刚好够我,接受这个事实。


有向日葵的花瓣落到地上,是两片。







朱一龙该庆幸了,他的沉默说出了口,收到了对方的爱意作为回应,总归不算是单恋至死的凄惨结局。


我爱你,但我不够爱你,所以我们无法在一起。


疼痛是能捱的,孤独也是。









世界上那么多求而不得,无疾而终的感情,不多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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